《别闹了,费曼先生》会议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远门时我总会很大意,记不得邀请我的人的地址、电话,甚至任何跟东道主有关的事情。每次我都以为会有人来接我,或者同行的人很清楚我们要往何处去。不过事情也往往会化险为夷。

1957年间,我去北卡罗莱纳大学参加一个讨论重力的研讨会。我的责任是以另一门物理专家的身份来讨论重力物理。

由于我无法参加第一天的会议,因此当我从飞机场走出来时,已经是会议的第二天了。我走到叫出租车的地方,跟那人说:“我要到北卡大学。”

“你说的是哪一所,”他说:“在瑞阿里的北卡州立大学呢,还是在教堂山的北卡大学?”

不用说,我完全搞不清楚。“它们在哪里?”我问,心想这所跟那所的位置应该很接近。

“一家在北方,另一家朝南走,路程都差不多远。”

我身上没带任何资料可让我弄清楚究竟是哪一所,而周围也没有像我那样晚了一天才赴会的人。

我灵机一动。“听着,”我跟出租车站的人说,“会议是昨天开始的,所以昨天一定有很多人路过这里去参加研讨会。让我形容一下这些人,看你有没有印象:他们多半有点迷迷糊糊的,边走边谈,不大理会自己究竟往哪个方向走,谈话内容都是‘几——苗——鸟,几——苗——鸟’的。”(注:“几——苗——鸟”为Gμν的音译。μ、ν是希腊字母,而Gμν则是重力物理里一个常用符号。)

他整张脸都亮起来了,说:“你要去的是教堂山!”他挥手招来出租车,“带这位先生去北卡教堂山分校。”

“谢谢!”我说,顺利地抵达会议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