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基督教神学的发展
第一节 早期神学
如前所述,新宗教很快就不得不对其教义作出规定,并进行辩护,面对盛行的犹太教和希腊思想模式构造出基督教神学以便表明它的态度。在基督教时代的初期,最适用当时紧迫需要的是我们已经概述过的犹太—希腊哲学。“对旧约的比喻式解释成为将新信仰与旧的启示结合起来的不可缺少的手段,”策勒尔说,“斐洛的逻各斯学说同犹太—基督教的弥赛亚信仰,在未来几百年构成了基督教神学教义运动的核心。”
我们在圣徒保罗的著作中找到了基督教教义神学的开端。保罗是第一个提出基督教神学和历史哲学的人。归于保罗的书信表明他受到了与在所谓的《所罗门智训》中所包含的概念相似的概念的影响—保罗无疑熟悉这本书—并且这些概念在斐洛哲学中得到了发展。基督被等同于上帝的权力和智慧,即逻各斯;他作为原型的人而预先存在,但为上帝所创造。
第二节 诺斯替教
这些观念构成了规定相当明确的神学。基督教的历史部分根据希腊的逻各斯学说而得到解释;宗教和哲学部分则被紧密结合在一起以强调宗教的方面:逻各斯是一个人,是有生命的父亲的儿子,而不是冷冰冰的哲学抽象。
但是其他具有很强思辨倾向的思想家自然会根据他们自己的哲学观点来解释这一新宗教,将其理性化,并将信仰转换成为知识。这一工作是诺斯替教在公元2世纪时做的。犹太人斐洛已经根据希腊哲学来解释犹太教,并力图对希腊形而上学家和犹太教学者的思想进行调和。诺斯替派努力为基督教做同样的事情;他们思考自己的信仰,并提出了关于基督教的哲学和基督教哲学,提出信仰和知识、宗教和科学之间的和谐。
诺斯替教是处于萌芽期的经院哲学,虽然它很粗糙和荒诞。我们将他们称为基督教的斐洛主义者,他们断言他们的学说是由耶稣传达给他的那些能够接受这些学说的追随者们,构成了有教养的基督教徒所秘传的教义。他们宣称基督教是一个全新而神圣的学说,而犹太教则是堕落的宗教形式,是较为下等的存在者的启示,而异教徒则是邪恶精神的作品。他们认为犹太教的上帝或者造物主是一个假的上帝,与最高神灵居所的光明王国相对立,同真正的上帝相对立。基督是最高的神灵之一,他进入人的身体以便解放由造物主囚禁于物质之中的光明的精神。那些能够理解基督真正教义的人就成为诺斯替教徒,或者“精神存在者”,最终会从物质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禁欲就是摆脱束缚的手段之一;那些不能够摆脱可感物质束缚的人将会随着物质而消亡,而获得自由的人或者“精神存在者”将会升入造物主的天堂。尘世是堕落的结果;物质是恶的基质。公开的教义包含在基督教的信条中,而秘传的教义则秘传给诺斯替教徒。
主要的诺斯替教徒有:克林都斯、萨图尼努斯和瓦伦丁。马西昂于144年在罗马建立了一个教堂,将圣路加的福音和十封保罗书信作为权威,他的体系包含了类似于诺斯替教的学说,但是更强调信仰而不是知识,因而不能被归于这一教派。
参考书
E.de Faye,《诺斯替教徒和诺斯替教》,第2版,1925年;E.K.Rand,《中世纪的缔造者》,1928年。
很明显,诺斯替教没有胜任他们的工作:他们仅仅提出了一个“半基督教的神话”,而不是一个真正的哲学体系。此外,他们的学说同耶稣教义的流行概念相冲突;他们否定《旧约》,区分了秘传和公开的基督教,他们将耶稣理解为一个身体为天国的基督所用的人,他远在上帝之下,甚至在天使之下,他们相信具有特殊禀赋者或者精神存在者,他们的比喻式解释遭到护教者和其他保守的基督教领袖的反对,因而这些学说被宣判为异端邪说。与此同时,诺斯替教运动也对新宗教及其神学产生了相当的影响,促进了基督教神学对信仰的哲学表述。诺斯替教的一些来自希腊哲学的基本观念出现在教会早期作家的著作中,成为基督教教义发展的构成性因素。
第三节 护教者
护教者同诺斯替教徒一样,致力于使新宗教清楚明白;他们诉诸于哲学来辩护他们的信仰,反对异教徒,也反对诺斯替教的荒诞解释。对护教者而言,基督教既是哲学也是启示;它的真理具有超自然的来源,并且是绝对确定的,但是基督教的真理又是理性的真理,即使它们只能被受到神灵启示的心灵所理解。哈纳克认为:
“护教者的共同信念可以总结如下:基督教是哲学,因为它具有理性的内容,因为它对所有真正哲学家们力图回答的问题给出了一个令人满意的和可被普遍理解的回答;但是它又不是哲学,实际上它与哲学直接对立……就基督教是启示的真理而言,它因此具有超自然的、神圣的来源,它的教义的真理性和确定性都因此为最终依据。”[1]
护教者们熟悉他们时代的文学和哲学,并与有教养的阶层交往。实际上,教会的许多早期领袖在改变信仰之后都竭力捍卫新宗教,为新宗教在有文化修养的阶层中赢得支持。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哲学的部分通常在他们的著作中占据主导,而纯粹宗教的部分则通常处于次要位置。
护教者的领袖有:殉道士查士丁(166年去世)、达提安、阿特那哥拉斯,西奥菲勒斯、伊勒纳乌斯(生于120年至130年间)、希波里图斯(死于235年以后)、米纽修斯·费里克斯(2世纪)、德尔图良(164年~140年)、西普里安(200年~258年)、亚历山大城的克莱门特(126年去世),以及奥利金(185年~254年)。这一运动在各个教义问答学派那里达到了顶峰,可能第一个学派是由潘塔诺斯于180年在亚历山大城建立的,潘塔诺斯以前是一个斯多葛派的哲学家。这些学派的目标不仅是要捍卫新宗教并证明其合理性,而且为了便于教士开展工作要将教义简化为系统的形式,这样教士就能够使用基督教的原则来指导那些异教徒和犹太皈依者。亚历山大学派最伟大的领袖奥利金提出了一个综合性的基督教神学,这一神学受产生于亚历山大的新柏拉图主义的影响非常显著。
参考书
教父著作集(拉丁文和希腊文),Migne编辑,1840年;de Gerjardt及其他人编辑,1875年;新版《拉丁教父著作集》,维也纳学会编辑(从1897年起)。英译资料:《尼西亚前时期的基督教丛书》,Roberts和Donaldson编辑,以及《尼西亚和后尼西亚时期的教父丛书》,Schaff和Wace编辑。
E.R.Goodenough,《殉道士査士丁》,1923年。
第四节 护教者的学说
护教者著作中的基本思想是这样的:世界虽然会毁灭,却显示出理性和秩序的踪迹,并且指向一个永恒不变、善而正义的第一因,它是所有生命和存在者的来源。这一基质超越所有的生命和存在者:上帝的崇高、力量、智慧、善和恩典超越了人类的所有概念而难以形容。但是这个所有创造物的第一因必须是理性的;理性必须作为其内在本性的一部分而潜在其中。宇宙中的秩序和目的都是因为上帝的理性或者逻各斯的存在而存在。换句话说,理性和善是世界的基础,而上帝是所有变化者中永恒持久的基质。
通过自由意志的行为,上帝发射出逻各斯:逻各斯来自于上帝,就像光来自于太阳一样。太阳发出的光并没有离开太阳,而神圣的理性在产生过程中也没有离开上帝;上帝通过产生理性,这一理性与他不可分离,很显然上帝并没有丧失掉他的理性;逻各斯仍然属于上帝,与产生它的来源一起存在。同时,逻各斯被设想为另外一个人—与上帝在本质上同一,但是在数目上不同—它是第二个上帝,与上帝永远共存。逻各斯在耶稣基督那里成为人,基督成为逻各斯的化身,“道成肉身”。圣灵是上帝另外的显现,也被设想为实体。
我们在这些概念中所接触到的神性理性的人格化在希腊宗教哲学中就已经很熟悉了。理性是塑造世界的工具,上帝通过理性间接地作用于世界。护教者公开声称上帝的超验性,但是又试图保持逻各斯的独立性。逻各斯被认为永远与上帝在一起,与上帝一样永恒,潜存于上帝之中,与上帝的真正本性同一。同时,根据伊勒纳乌斯的观点,圣父被认为是逻各斯的存在和活动的来源,因此逻各斯似乎是隶属于圣父的创造物。而且,逻各斯按照上帝的意志成为人;因此有一段时间他并不存在,这又意味着他是一个创造物。奥利金为了解决这一困难,将两个观念结合起来,宣称逻各斯是永恒地被创造。创造活动并不是一个历时的活动,而是一个永恒而连续的过程;圣子被圣父永恒而连续地创造着。
世界的创造是按照希腊观念来解释的。上帝是所有事物的原因和目的;万物从上帝产生,又复归于上帝。逻各斯是所有创造物的模型或者原型;万物是由理性或者神圣理智的力量按照理性的影像创造出来的。造物主用无形的物质制造出世界,而物质是他从虚无中创造出来的,上帝的这一制造符合了存在于他心灵中的样式或者理性计划。对护教者来说,这一理性主义的思想体系是一个有人格的实体,这一实体作为一个能动的原因形成、保持并且控制着万物。在大多数护教者看来,创造是一个历时的活动;而奥利金则认为上帝是在永恒中创造的,创造物总是存在的,但是现存的这个世界有一个开端,并将消逝,然后为其他另外的世界所取代。
创造是上帝的爱和善的表达,是为了造福于人。但是世界虽然是为了人而被创造出来的,人的目标却不是在今世而是在来世。向往来世、远离尘世、灵魂离开感官世界而回到上帝那里,这就是最高的善。所有的护教者都以某种形式宣扬肉体和灵魂的复活;有时候灵魂和肉体都被认为在本性上是终有一死的,但仍能获得不朽,这不朽是上帝根据灵魂的善行而恩赐给它们的(圣查士丁);有时候人被认为除了肉体和灵魂外还具有较高级的精神,这精神在本性上是不朽的,通过精神,肉体和灵魂也分有了不朽(达提安)。某些护教者认为上帝将这一与灵魂相区别的精神赋予那些控制激情的灵魂。
护教者所共有的另外一个学说是关于自由意志和人的堕落的学说。上帝创造了精神,使得精神有能力区分善恶,并在善恶之间进行自由选择。这些精神中的某些精神会违抗上帝,趋向肉体的欲求而离开上帝;作为对这一罪恶的惩罚,这些精神将会堕落到较低一级的生命中—堕落到居于肉体的生命中。而人通过过一种基督徒的生活,在上帝的恩赐和逻各斯真理的启示下,可以重新获得他失去的地位。经过在地狱和炼狱的短暂停留后,在审判日那一天,正义者将会过上永恒的生活,不正义者将会被永远抛弃。唯有奥利金相信所有人最后都将获得救赎。贯穿于护教士的学说中的主旨是:第一个人或者上天的神灵在犯罪时很可能将罪恶带到尘世上,人类因为这一罪恶而受难,但人类如果脱离感官事物而寻求与上帝重聚,那么就存在最后救赎的希望。
基督教的基本信仰认为人类通过上帝之子耶稣基督而获得救赎,上帝之子将会来到世间使人类摆脱罪恶。这一简单命题产生了许多问题,基督教神学家为此争论了几个世纪,经过漫长而激烈的争论后才正式解决了这些问题。这一命题包含了三个重要概念:上帝、耶稣基督和人。在拯救的过程中,我们如何看待作为天父的上帝、上帝之子和人性?天父,圣子或者逻各斯,圣子和作为人的耶稣,上帝和人,他们的相互关系如何?
第五节 逻各斯学说
逻各斯学说在早期基督教神学中占据非常显著的地位,但是并没有渗透到早期教会的普通教徒中。最初几个世纪淳朴的基督教徒生活在多神教的共同体中,相信圣父、圣子和圣灵但没有在形而上学上解释其信仰;对他们而言,耶稣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是上帝的儿子,圣灵是第二个超自然的存在者,他并没有试图去理解上帝之子和圣灵的形而上的本性和彼此之间的关系。教会有才智的领袖在努力辩护他们的信仰以反对诺斯替教徒和异教哲学家的过程中,越来越深入到希腊学派的思辨中,直到他们最后使福音希腊化。逻各斯的学说在许多地区不可避免地遭到了反对,护教者们努力对基督教的基本信条进行了较少形而上的解释。出现许多教派,这些教派试图以一种为那些不熟悉神学思辨的人所容易理解的形式来表述基督教的教义。从公元130年到300年,在基督教团体中拥有最多追随者的学说是形态论,这一学说在西罗马世界是作为圣父受苦说而出现的,而在东方则是作为撒伯流主义而出现。根据前者的观点,上帝具有肉体而成为人,并亲自受苦—因此被称为圣父受苦说;根据后者的观点,上帝通过三种相继的方式或者力量显示自身,即圣父、圣子和圣灵。在这两种情形中,这三者都是以不同形态出现的同一个上帝(形态论)。
但是这些构想不严谨的观点并没有压倒逻各斯神学;在三世纪末期哲学的神学获得胜利,哈纳克认为:“它甚至用信条来理解教义。”奥利金的影响占了上风;他的后继者们将信仰变得极端哲学化,以至于外行难以理解。他们以损害拯救观念为代价强调纯粹宇宙论和哲学的部分;在这一学说的某些表述中,基督的名字甚至没有被提及。奥利金体系的新柏拉图主义威胁到基督教,使其陷于困境。[2]
逻各斯和上帝或者圣子和圣父的关系问题构成了325年的尼西亚会议的一种重要争论的主题,这一争论发生阿里乌斯的追随者阿里乌斯教派和反阿里乌斯教派之间,阿塔纳修后来成为反阿里乌斯教派的领袖。根据阿里乌斯的观点,基督是上帝的创造物,被赋予自由意志,上帝预见到他将会用此来行善;因此上帝在创造基督时赋予基督以上帝的尊严。在阿塔纳修看来,圣子作为拯救的基质,由圣父产生而不是制造;他与圣父共存,与圣父是同一个实体,完全享有圣父的本性,既没有使圣父受到损失,又没有成为一个不同的人。历史上的耶稣,即逻各斯—上帝或者圣子在本质上与人体结合,是一个完全的化身。圣灵是第三个存在者;上帝是三位一体,由三者构成,而在本质上是同一的。
反阿里乌斯教派在尼西亚会议上取得了胜利;阿里乌斯的学说受到谴责,阿里乌斯和他的追随者被开除教籍。“被产生而不是被制造,同圣父是一个实体。”这段话被写入后来被称为《尼西亚信经》的教义中。参与争论的两派都从奥利金的新柏拉图主义哲学中寻找证据,以支持他们自己的观点;正统的解释和被击败的理论一样以逻各斯学说为依据。后来有人试图通过宣称上帝和基督并不是同一实体,而是具有同样的本性,在阿里乌斯教派和阿塔纳修教派之间进行调和,但是没有成功。在这一观点上没有达成一致,这导致了罗马和希腊教会之间的分裂。
另一个引起争论的问题是耶稣这个人同逻各斯—上帝之间的关系的问题,即基督论的问题。护教者们提出了许多回答,结果形成了许多小派别以支持不同理论。有一种解释是,基督具有两种本性,“每一种本性自身都是完善的,并与另一种相区别,却在一个人身上完美地结合,这个人同时是上帝和人。”这一解释被451年的迦克墩会议接受,并成为正统的教义。
在确立了《尼西亚信经》之后,基督教哲学的研究主要是在亚历山大的奥利金学派进行。他们采纳正统的教义,奥利金的体系中同正统教义相冲突的教义被抛弃。这个学派协助进行重建工作的代表有:尼撒的格列高利(394年去世),大巴西尔(394年去世),纳西安的格列高利(390年去世)。普罗提诺所宣扬的新柏拉图主义也拥有大量的追随者,其领袖有:辛奈西斯主教、尼梅修斯主教、加沙的埃涅阿斯、学者扎卡赖亚斯、语法学家约翰尼斯和约翰·菲罗帕纳斯,他们都是公元6世纪的人。被错误地归于雅典最高法院的法官狄奥尼西奥斯的新柏拉图主义著作出现于公元5世纪末。
第六节 自由意志和原罪
第三个需要得到正式解答的问题是:在拯救的计划中人类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根据一种广泛流传的观点,整个人类因为第一个人或者堕落天使的罪恶而堕落;人类需要上帝以某种方式对其进行救赎。基督为了拯救人类而从天堂降到人间,这一信仰的基本观点似乎支持了这样一种解释:如果有必要将人从罪恶中拯救出来,那么显然人自己不可能拯救自己。他是罪恶的奴隶,在本性上是一个罪人(原罪学说),或者在某种方式上成为一个罪人;无论在哪一种情形中他都无法拯救自己。这一概念从摩尼教派那里获得了支持,摩尼教派人数众多,接受波斯的摩尼(277年去世)的学说,摩尼将波斯的二元论和诺斯替教学说加入到对《圣经》的理解中,并将基督教和拜火教创始人琐罗亚斯德的学说结合起来。摩尼教宣扬人的光明基质受到物质这一黑暗基质的束缚,只有通过禁欲,远离肉、酒、婚姻、财产和劳动,灵魂才能得到净化,回到产生他的光明王国。但是也可以一种完全不同的角度来理解这一信仰观点:基督将人类从罪恶中拯救出来。罪恶意味着人有罪,有罪意味着有罪的人要负责;只有能够在正确和错误之间自由选择的存在者才可能是罪人。因此,如果人类犯罪,他必定是自由的。通过另外一种方式也可以得出同一结论:上帝是绝对地善和正义,不可能对罪恶负责;因此人自身必定是罪恶的产生者,并且只有他是自由的,他才可能不犯罪。
公元400年,一位叫贝拉基的僧侣来到罗马,他的学说同原罪的观念相反:上帝是善的和正义的,他创造的一切都是善的。因此,人性不可能完全是邪恶的。亚当在选择犯罪还是不犯罪上是自由的;他的感官本性是邪恶的,当他选择罪恶时,这一本性就占据了上风。但是罪恶不可能一代一代传下去,因为每个人都有自由意志:犯罪包含了自由。自由来源于神圣恩赐的原初活动;它是由善的上帝赋予的最初的礼物,因此人能够不借助外在帮助而抵制罪恶,并欲求善。虽然亚当的罪没有传下来,但是他犯罪的事例却是有害的,对他的坏事例的模仿成了一种难以克服的习惯,这也解释了人类的堕落。但是教士问:如果人不为罪恶所奴役,如果他的选择自由没有受到破坏,那么神的恩赐和基督教在人的救赎中发挥什么作用?贝拉基派回答,通过神的恩赐活动,在《圣经》中,在耶稣的教诲和事例中,在教会的教义中,神将知识启示给人—知识会帮助人类选择善,例如洗礼和信仰耶稣基督的知识对于拯救来说是必要的。上帝是全知的,他准确地知道人们在他们的生活中将会作出什么选择—他们将会如何使用他们自由的力量—并提前决定将要给予他们的奖励和惩罚(宿命论)。
但是我们现在必须重回原来的路,从一个新的角度来审视这些神学发展。在这一重新考察过程中,我们将重点强调新的信仰和古典哲学之间的相互作用,通过这一方式力求解释古典哲学和中世纪哲学之间的区别,解释后一种哲学所具有的独特的基督教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