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美国和俄国(16481789年)(1)
1648年,殖民地美国和东正教俄国仍然是欧洲的局外人,不完全享有欧洲文明。{本书首发站}(小说网ianjieme)到1789年,这种情况不再真实了。以前的局外人现在变成了我们不能再称为欧洲文明、而应该称为西方文明的积极参与者。由于新近**的美利坚合众国,欧洲类型的社会牢固地扎根于美洲,美国的思想和制度一路高歌进入世界,威胁着欧洲的旧制度,虽然此前它从胁过。同样,到1789年,在俄国,统治集团掌握了欧洲高雅文化的精髓,俄国开始在欧洲战争和政治中发挥大国的作用。俄国广袤的国土面积和的政府也威胁着西欧相对较小的国家。这种威胁比美国民主革命带来的威胁还真实。因此,更好的办法是,把这个时期的欧洲划分为正在扩大的西方文明社会的两大阵营。当然,至今仍然作为把美国和俄国社会彼此区别、俄国与欧洲内陆地区生活方式重大差异的标志还没有大到作为不同文明出现的标志。相反,大西洋两岸、穿越俄国边境地区的越来越复杂的相互联系逐渐弥合了西欧与俄国、美国的差距。
区分俄国和美国社会与西方文明大多数核心地区社会的根本因素是土地比较充足而劳动力(或者至少受过训练的熟练劳动力)短缺。在以上任何一种情况下,两种对策都是可能的。各种技术、阶级、服役、以及把各种文明社会组织起来并为社会各阶级和职业集团提供各种可行性关系的差异之间的紧密联系也许会陷入无政府主义的平等和文化上的新蛮族主义。俄国的哥萨克和许多开发西伯利亚的先驱就以这种方式生存。加拿大的法国非法毛皮贩子、美国说英语的先驱、巴西的邦德朗特人(bandeirantes)、阿根廷的牧人、澳大利亚的流浪汉、南非的伏特里克人(voortrekkers)、阿拉斯加的拓荒者,也是如此。除非被某些邻居或敌对国家限制,否则一种不断扩大的文明社会可能一直倾向于与这种大致平等、暴力的新蛮族主义发生冲突。
但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边疆社会可能发生主人与奴仆之间的两极分化。这是因为外界压力经济的、政治的和军事的有时需要比边疆平等所能允许的更精细的社会组织。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劳动力市场法律强迫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工作,从身体方面看,一个社会底层的人逃亡进入荒野并因此,获得自由是没有困难的。因此,只有艰难地诉诸法律、甚至有时诉诸体力,才能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新大陆的奴隶制度和旧大陆的“新农奴制”作为边疆的突出特点,犹如自由和平等是美国虔诚的民族传统中倾向于等同于边疆生活的特点一样。
除了重要的例外,从总体上看,对人力短缺的平均主义和自由主义应对方法的确支配了北美和南美部分地区的社会和政治发展,而对边疆劳动力短缺的压迫性应对方法在俄国盛行。但是在西班牙占领的美洲最富有和最发达地区,直到1789年之后很久,一种等级森严的社会仍然盛行;而在俄国,一种无政府主义的自由精神已经浮现(并且继续浮现)到公共生活的表面。换句话说,表面上的反差实际上有很多共性。
争夺美洲
当法国、荷兰和英国冒险家在17世纪初建立的小块殖民地扎根,并开始走向繁荣时,美洲终于被划分为各国的势力范围。因此,欧洲的战争被争夺殖民地所忠实地反映出来(有时挑起)了,在这些争夺殖民地的斗争中,印第安武士、欧洲士兵和殖民地的民兵都卷入了。
这些斗争的第一个标志是荷兰被驱除出所有重要的美洲殖民地。这些事件发生于16541664年间,荷兰首先使巴西丧失给当地宣称效忠(一定条件下)葡萄牙的反叛者;接着使新阿姆斯特丹丧失给英国,英国把它更名为纽约。第二次重大变化发生于1763年,经过空前残酷的、全球性的商业战争后,法国放弃加拿大给英国。但是,这种全面的成功(与此同时,英国在印度赢得了优势)之后,英国很快便与美洲殖民地人民发生了争端,殖民地为英国政府的税收而苦恼。当来自加拿大的威胁消除后,殖民地人民觉得英人和英国税务官是完全多余的。其结果是,首先争论,接着战争(17751783年),在法国的大力援助下,美国取得了胜利,法国是为了洗雪17781783年反对英国的战争中遭受的重大失败之耻辱。
在美洲的太平洋沿岸地区,欧洲的国际竞争也影响了事件的进程。17281741年,俄国海军船长威图斯白令发现了阿拉斯加和以他名字命名的海峡。不久,俄国毛皮商人就紧随这个发现,在阿拉斯加群岛和陆地
上建立了一些小块殖民地。这个消息刺激了英国“哈德逊湾公司”开发并声称拥有从加拿大西部到落基山的主权。这完成于1789年。面对俄国的推进,西班牙人把边界进一步推进到海岸,在圣弗兰西斯科(1775年)和努特卡岛(Nootka)(1789年)建立了传教区。
因此,欧洲列强争夺的直接后果是把新大陆分裂为多少有些明确边界的帝国主义的碎片。当然,社会实际情况从上领土要求,因为美国**战争时期,北美殖民地几乎推进到了阿巴拉契亚山,白人没有在其他更内陆的地区建立欧洲类型的社会。
西班牙美洲的奢华
如果今天盛行的经济和政治关系当时存在的话,那么美国公民就难以对殖民时代持正确的历史观。但是无论用什么标准来衡量,在利马和墨西哥城总督的奢华面前,18世纪马萨诸塞的土地或弗吉尼亚山麓地区的贫穷和简陋实在是黯然失色。的确,1793年,墨西哥城的10万居民使它比欧洲任何城市都大,除了伦敦和巴黎外。
16、17世纪印第安人口的灾难性下降趋势到1650年左右终于得到遏制。因此,墨西哥和西班牙帝国其他地区的人口都急剧增长。美洲印第安人可能获得了对欧洲和非洲疾病的免疫力,这些疾病曾经摧毁了他们众多的先辈。不断增长的人口反过来为商业繁荣提供了条件,特别是垄断政策废除(17741778年)之后,这种垄断政策禁止西班牙帝国美洲沿海各港口之间进行贸易,殖民地所有的进出口都必须通过西班牙的加迪斯港。
甚至在18世纪后期经济复兴从而产生少数但活跃的职业人员、商人和官吏中产阶级之前,古代大学和贵族文化传统就使西班牙帝国的个别专家能够参与欧洲的文化和知识生活,中产阶级对来自“开明的”西班牙的最新时尚和思想非常感兴趣。
两个特点阻碍了西班牙美洲社会的进一步发展,尽管开端轰轰烈烈,但是讲英语的殖民地向北推进了。首先,印第安农民几乎不享有西班牙殖民地生活的任何高级文化,尽管殖民地社会依赖他们的繁重而麻木的劳动。第二,教会充斥着知识和道德懒惰,在殖民地社会内,经济的极端支配作用不可阻挡。但是正如不久前发生的那样,当世俗自由人士批评教会时,他们动摇了让印第安人热情而活跃地享有西班牙文明并使他们处于服从地位的唯一的组织联系渠道。因此,任何激烈反对教会的行为都为印第安人打开了反叛和社会混乱的大门。他们的习惯带来的这种副产品使自由思想的人胆战心惊。内心深深的不安很快便困扰着西班牙贵族这是让自私自利的冒险家和政治投机家进行异常广泛活动的心态。
从1920世纪西班牙美洲的发展看,这种评论是似是而非的。但是直到18世纪末,西班牙帝国社会的弱点还不明显。相反,像太平洋彼岸的中华帝国一样,西班牙美洲帝国看起来像一座橡木城堡,巍峨耸立于周边国家、民族和文化之间。
落后与早熟并存的殖民地
位于西班牙美洲东南部的巴西甚至在荷兰撤出之后仍然处于政治混乱状态。与秩序井然、一片安详、管理得井井有条的西班牙总督府的尊严和豪华相比,居住在边远地区的人采金的活力、对巴拉圭耶稣会印第安人保留区的猛烈抨击,更别提非洲文化在巴西种植园的黑奴中间发生转变的活力所有这些似乎都是肮脏的。但是,广泛的地方自治使巴西普通人也能以北美的英国殖民地普通人同样的方式获得成功。